陪伴雙親走過的最後日子(上)

            自從老父入院後，母親開始不適，每天送飯到醫院後，盡量抽時間去探望母親，當時母親表現也沒有什麼異常，到老父出院馬上帶母親去看醫生及照肺，母親已表現疲累不勘，難以再照料老父，察覺老父自理能力不足後，祗好安排父親去護老院，老父在去年入住醫院的時候，我已發覺父親出現了第一次幻覺，內心已起了警惕心，到今年在醫發覺老父有第二次幻覺，便馬上報告護士，可惜在醫院幻覺不多，醫院沒有注意，當入住安老阮後，由安老院發覺老父有腦退化，時清醒時混亂，說話含糊，不知說話內容孰真孰假，第一次爆發思維大混亂變得目露凶光，令人恐懼，我與弟妹去探他被無理臭罵，大家無可奈何站著被他罵。

每天去護老院探望老父後便趕往去探望母親，母親是肺炎，父親當年都是肺炎也可痊癒，我一直很有信心她會痊癒，於是每天煲雪耳紅棗蓮子茶送去給母親，母親非常愛此茶，每次喝一口都說整個人都舒服了，她喜歡大X活的切雞飯，於是天天買去給她，怕她吃膩了便做些义燒換換口味，漸漸發覺越吃越少，普通飯似乎嫌硬，於是煲些軟飯送去，我能做到的是一天去一次，要請姐姐也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請到，深感母親獨居會有危險，馬上叫細少安裝閉路電視，眾弟妹也可隨時透過手機看到母親情況，卻不幸裝妥後兩天便出事，母親半夜跌倒，按動平安鐘，消防員是破門入屋救人，凌晨三時多接報後我飛的士趕去，送醫院的等候實在長，母親頻頻喚我回家休息，不用守候，假如她要留醫不要送飯去給她，說：別人都可以吃得下，她也可以吃得下！最近為父親太頻撲，擔心我體力不支，我豈可拋下母親，足足在醫院逗留了十七小時，與放工趕來的弟弟會合後才離開醫院回家，出事後細少翻看閉路電視，看到母親花了20分多鐘才可轉身，在地上如嬰兒爬行40多分鐘才按動平安鐘，我不敢看完全條片，已經忍不住哭，覺得對母親不起，讓她獨居。翌日一早與三弟去探望老父之後，馬上趕去醫院找醫務社工，申請所有可申請的福利，無論如何不能讓母親再獨居，而擔心醫院床位不足會要母親出院，探望母親後已馬上回程去找四十二天或六十天緊急暫住的安老院，已解燃眉之急，雖然找到可惜母親最後等不及入住。母親叮囑千萬不可告之父親她入院，起初兩天母親很精神。唉！一波未停一波又起，過了兩天晨早老人院來電說父親說自己跌倒，隻手紅腫，但又似乎不是，因發現父親的時候是在床上躺著，如果跌倒是無法起來的，懷疑可能是痛風，我同細少趕去，叫了救護車送往醫院，在急症室等候的時間，母親在威院的主診醫生來電，說發現母親有「痾黑屎」情況，有可能是薄血丸影響，想替母親做內窺鏡，但要停藥最少一天才可做，停藥會有中風危險，血壓亦過低，要輸血，可能要入ICU，當威院醫生知我與父親正在急症室，我分身乏術，馬上安慰，知道急症室需時等候，安心陪伴父親好了，母親交醫院處理，會用最好的方法去醫治，有幸遇到仁心醫生！此時二妹與女兒剛到，便兵分兩路，我同細少留守老父，二妹趕去醫院探望母親。醫生解釋清楚風險問題，母親有權拒絕，但母親非常豁達，坦然接受，並對醫生說醫生是想醫她，便自已簽名答應這種醫療方法，我明白母親的用心，由我簽名，若出了差池，擔心我有可能被埋怨或內疚，自己簽便冇人可怨。母親對生死很豁達看得開，反過來安慰我們生死有定不要怕。安頓好老父入院，大爺也來醫院，與我及細少吃點東西後又去看母親，母親一見我便叫回家休息，我不敢說父親入院，騙她父親痛風已看了醫生，令她安心，但內心感到擔心而哭泣，大爺安慰說母親面色紅潤，精神不錯，不會有事，卻原來是輸血後的假象，內心總是忐忑不安，主診醫生每天來電告之情況開始不妙，輸血已無幫助，已停了輪血，但一定會用最好的方法去醫治，我多次表示子女有共識，不插喉搶救，不做心肺復甦，不想母親太辛苦，要走得舒服點。醫生表示明白，改用呼吸機，轉送加護病房，商量後老父不能再瞞，於是連夜向廣X醫院請假，與弟弟們及細少馬上接老父去見母親，父親此時又非常清醒，眼神開始平和，一見母親用呼吸機，大驚！失聲痛哭，母親非常清醒堅強，辛苦的從呼吸機吐出語語叮嚀！對老父說：情比金堅，情永在！好好在安老院生活，更對我幾人祝福：一團和氣！五福臨門！此時我已失聲痛哭！母親反過來安慰，莫哭！吉人自有天相。父母相聚片刻後便送老父回廣X醫院。

主診醫生來電，母親內部器官開始衰退，但會盡力醫治，於是通知了至親趕來見母親，翌日在加護病房見了醫生說情況不樂觀，主診醫生表示各人盡量多點陪伴母親，加護病房準許24小時陪伴，明白家人目睹母親的痛苦，要承受太大壓力，也要注意身體及保重，可分批休息，多點陪伴母親。感謝醫生的體貼關懷，難能可貴的仁心醫生！

與此同時廣X醫院護士來電，要我們即日去接老父出院，當下表明母親病危，可否通融多留一兩天，不消一會醫生直接來電，我告之母親將走，沒有人手去接老父，可否通融多留一兩天，醫生非常冷漠回答可用非緊急救護車送老父回安老院，連忙告之老父有幻覺請他轉介老父看精神科，醫生一口拒絕，說父親在醫院很正常，告之安老院內的病況，改口叫去原本居住區域所屬醫院看病，寫一封轉介信都不肯，如此冷漠無情，令人無奈與氣憤！.....待續